大屁股羊灬

【楼诚】【楼诚衍生/凌李/庄周/洪季】片儿警李熏然和他的朋友们(十)

mimi剑雨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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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八月过半。


基层派【出所】警【务】站一年的工作进入了最为胶着的阶段,各项各类,拉拉杂杂没完没了,伴随着未退的暑热持续加码。


黎叔揉着太阳穴从会议室出来,身后的周小新两眼放空,百年难遇地一声没出。梁科长坐久了腿脚愈发僵硬,熏然顺手扶了一把:“梁科,您慢点。”


梁仲春感激地笑,这种高温高湿的天气对他来讲最难过,空调吹多不是吹少不是,受过伤的腿还不如根棍子听使唤。


李熏然看着老梁缓缓走进近在咫尺的办公室,不由得想起同样一身伤病的老爹;看看表,约的居委会的阿姨们还有一会才能到,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爸挺好的……血压血脂都没事……关节?关节还可以,比去年这时候强……”很好,关键信息提取完毕。李熏然刚想抢个先机说再见,不料前方周小新探出头来冲他招了下手,小警官一愣神的功夫,完美错过了结束通话的最佳时机:


“儿子啊,上次宋阿姨介绍的那位护士姑娘又继续约了没有啊?这都两个月了吧,有进展一定跟妈妈说啊!还有啊,你刘阿姨又给你介绍了一个电视台的编导,我说先等等不忙见面,咱们不能脚踩两只船不是?哎那个护士姑娘到底怎么样啊……”


李熏然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其实自家老妈说话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插不上嘴的,不过,越听越心虚的感觉却是头一回:


——护士姑娘怎么样还真不知道,现在我跟她哥比较熟。


 


(二)


已经跟民警同志称得上熟人的“她哥”现在正在协和医院迷宫一样的地下车库里转圈。


早就过了上午的就诊高峰,但是车库里依然满满当当。狭窄的立体车位并不好入库,几乎每个停车管理员都在大声地指挥着扣上两侧反光镜后多少有点犯怵的司机;这让周边的环境愈发嘈杂,也让拥有专用车位的院级领导心里多少有那么点儿内疚。


“这停车问题有没有办法能再缓解一下?”凌远躲过一辆找不到车位没头苍蝇乱转的吉利,心里盘算下周例会上要不要和分管院长提一句;这本不是他的责任范畴,说不说话、怎么说话还是要讲个艺术。


“哥,拿到手没有?”


手机屏幕上跳出来凌欢的留言,他还没来得及回,下面紧接着又是一条:“拿到了您给我放护士站我自己取哈,么么么哒我最好的哥哥!PS:院长我关机进手术室了。”


看着飞过来一个惊恐表情后迅速暗下去的屏幕,凌远摇头苦笑;对着这么个妹妹,他是永远无可奈何的。


20分钟前,他接到了凌欢的电话:“哥啊,哥!我基友给我送凯凯的新签名过来,转个半天找不到车位在咱们B2停着不敢离车,她一会儿还要上班不能多等,我马上术前准备也下不去……哥啊,同事们都在班上,赵启平又没在,我实在不好意思让别人替我跑一趟……”


“你就好意思让我跑一趟?签名你不是早有了吗?”凌远的口气拒人千里,却几乎是同时已经起身往门外走。


“您不是没开会吗……啊您不是我亲哥吗?求你啦……下不为例!”


然后,凌远就在这个巨大的地下迷宫里转了个地老天荒。


 


再过5分钟,院长大人终于拼着一己之力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那辆怯生生打着双闪的粉红甲壳虫。一个高挑的长发美女见到他眼前一亮,比双闪还羞怯地眨着眼睛递上一个粉红色的小包包,半透明的包装下隐约看见里面是两本书,最上面是一张小卡片,图案的空白处有个手写的签名。


“王……光一……?”凌欢迷的不是叫什么凯凯吗?严谨的院长不由得问了一句:“不好意思,卡片没有弄错吧?”


长发美女捂了一下心口,拼命摇头,眼睛中乱蹦的小心心几乎被甩出来:“没有的没有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专程送来还等了这么久。改日让凌欢好好谢您。”凌远欠身致谢,退后两步礼貌地请女士先行离去。美女降下车窗仪态万千地挥手告别,开出没两米就听到还没关紧的车窗里传出一声怒吼:“凌欢你等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哥这么帅!老子都没做头发……”


 


凌远目瞪口呆。


半晌,他自失地笑笑,迈步去找最近的电梯。


 


洪少秋没想到能在这里撞上凌远。


他迅速地稍稍放大了些已经浮上面孔的惊讶,上前紧走几步,抬起的臂膀正好半遮住可能投向身后的视线:“凌院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凌远也是一楞,随即含笑扬起手里明显和自己风格不搭的那个粉红小包:“给家里人取下东西。”


洪少秋笑起来:“嫂夫人的命令?”


“哪里,”凌远一脸坦然:“不怕洪队笑话,我有个永远长不大的妹妹。”


“彼此彼此!”余光瞥见那辆车已经静静驶离,洪少秋的笑声里显出真正的轻松:“我也有一个!”


“哦,是吗?”凌远顿时又对身边的这个男人增添了几分亲近。他没有去问洪少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开车离去的那个男人的侧影似乎有点熟悉,不过那有什么关系,也许是他们的同事、探望季白时见过的。


 


(三)


周凯在吧台明亮的筒灯光里垂下眼睛。


今天庄恕值小夜,所以周凯负责调酒。事实上,自从再世之约的经营上了正轨之后,周凯就只允许庄恕周末不值班的时候抽一天来帮个忙,平时是不肯占用他宝贵的休息时间的。


“可是,只有你在我的视线里,我才能真的放松。”莫名地,庄恕那天低低地轻语又浮上脑海,周凯手一抖,这杯龙舌兰的颜色稍浓了一点点。他微微侧身看一眼不远处的几个客人,不落痕迹地准备再调一杯。




接受国【安】的任务不是最近的事情,还在病床上不能下地的时候,就有专人来琴岛和他谈起了他们的今后。


做了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生意,虽然自己一直秉承着做人的底线,但到底还是有那么多不开眼的家伙藉由这条线干起了最缺德最卑鄙的勾当。现在,滇【缅】方面已经是国际上查/禁【du】品最严格的地区,所以,中国周边其他地方的混蛋们开始转移阵地、加紧渗透这块巨大的市场。


这其中闹腾的最欢的就是日本。


距离近、人员往来频繁、正当经济交往密切——所有这些都在为新的犯罪渠道在打掩护。仓哥虽然死了,但是日本的窝点并没有去根儿;【国】安的代表明确地说明:他们能迅速重建DU品走 si线路,而且最为便捷的销售地区是中国以往相对较少被波及染指的华北地区。


 


光影里,心如止水的周凯调出了完美的龙舌兰。


当时,他在答应成为一名线人、协助国安工作的那一刻也是心如止水。


只确认了一点:马柯不会被牵扯。




果然,北上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久,自己的兄弟就已经成为一名快乐的海鲜摊主;偶尔来喝酒是真的有节制,鱼虾蟹送起来却是没完没了,害得周凯不得不正告他自己开的是酒吧而不是生猛海鲜馆子。


可能是那次吼得狠了些,台湾仔委屈得掉下泪来,还是庄恕把人哄好了:“不送海鲜也能见着你哥啊,下次你哥再吼你就吼回去!……周凯,你快说句话……”


他到底没说什么,只举起手在那个已经不扎着小鬏鬏、变得规规矩矩的头顶上拍了一下,刚才还涕泪横流的汉子便顿时眉花眼笑起来。


 


晚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庄恕轻轻地埋怨他:“你们究竟是过命的兄弟,他在北京举目无亲的,不找你找谁?海鲜送多了就给邻居们分分,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周凯还是没说话,只是把依旧硬扎扎的发顶在爱人的怀抱里埋得更深——对马柯好歹还能吼几句;对你,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即使是想让你离开。


可是又怎么舍得你离开。


 


周凯看着店堂里的一簇簇烛火,每一簇后面都有一两个或更多或平静或快乐的面孔。风浪里穿行、牢狱里走过,再加上那场生死之战,他每时每刻都感觉到这份安宁祥和的宝贵。


好吧。


深深吸一口气,挺起胸,清瘦的身材颀长峻拔。他离开吧台,走向其中的一簇。


呼吸平稳,步履从容,此时的周凯浑身上下绝无一丝江湖大佬的凌厉,脸上的笑容也尽显生意场上的精明与温和。


 


与洪少秋的会面是对方的第一次紧【急】召见,意味着他的任务从今天就要真正地开始。


是的,彻底摧毁那条万/恶的线路,也彻底洗刷自己灰色的过往。


于国,尽一个公民本分;于家,做一个情义担当。


我要我的爱人,看见并拥有一个清白干净的新生。


这才是真正的再世之约。


 


(四)


凌远在快要进小区的时候接到了李熏然的电话。


“什么?好,你别着急我马上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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